写到这一篇的时候,她穿着薄荷绿色吊带和浅色短裤,在充满着灿亮阳光的阳台上浇着“小铃”,徜徉在通透又明黄的阳光下,看起来像是一盆生机勃勃的植物。
“小铃”是我们一起养的一盆风铃花,是她一个朋友的女朋友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她们说好,等她朋友和女朋友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就带着“小铃”和我一起去海边玩。
她喜欢为一切生物取昵称。
她给我取的昵称包括但不限于:小机器人、小病秧子、南梧甜心、季大医生(有事求我的时候会很喜欢这样喊)……
但我说的那盆生机勃勃的植物,不是“小铃”,是穿着薄荷绿色吊带、顶着有些卷的头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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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的时候也会去一些新鲜的地方逛一逛,比方说我曾经待了八年的大学。
日落慢悠悠地走,人群嘈杂却又充斥着朝气。学校的氛围总是能让人感觉自在一些。
一天,这样灿黄的柠檬色落日下,我们手牵着手,看到了在体育馆旁边放着音响,慢悠悠地跳着华尔兹的一群大学生。
当她的脚步停下来的时候,我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
在这之前,我从没跳过华尔兹,从没参与过这样的活动,也从没在大庭广众下做过这样的事情。
在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带着热烈的笑容邀请我们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说自己不会跳。十八岁以后,她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喜欢人群。
我弯下腰,朝她行了一个公主礼。
就像我们没有去看五月天演唱会的那天,她在家里,朝我行的那个公主礼一样。
“也可以不跳。”我说。
我只是想让我的公主,在这种时候也会被用公主礼邀请。
她没有再犹豫,弯眼笑了笑,很干脆利落地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我牵着她,走入人群,用很小的声音和她说,
“其实我不会。”
她在我耳边笑,让我想到迎接夏日的橘子汽水。笑完了,她小声地和我说,“我也不会。”
我们只能笨拙得学着其他人的动作,像两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跳了一会,突然开始下起了朦胧细雨,在灿黄色的日落下,细雨就像一层水雾滤镜,衬托得一切都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