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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绯箴拿了两罐,给摩尔递了一罐,边递边单手勾开了拉环,不愧是调酒师,流畅得很。然后自己走到飘窗边蜷起一条腿坐下,边喝啤酒边看着楼下的街道。

好一个夏日明亮的午后,安静、惬意。

吃过午饭,摩尔坐在饭桌边无所事事,喝着啤酒,打量她的室友:

穿着背心,逆光坐在飘窗边,日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身上,侧脸、肩膀、手臂,都蒙了一层光亮。头发半湿不干的,还保持着捋到后面的状态,露出饱满的额头。

窗框把人和光线都框着,好像一幅画——真想画下来!这次不是铅笔的速写,而是充满色彩的油画。

“你的五官还挺……”摩尔托着腮说,“挺古典的,轮廓清晰,眉毛浓厚,额头饱满……嗯,有点弗里达的意思。”

霍绯箴略带惊讶地转过头来,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当面评价她的长相。她很清楚自己的脸并不符合主流审美,也许刚刚的评价算不上称赞。

“弗里达是什么?”

“墨西哥的一个女画家,作品里有大量自画像。”

“很久以前的人吗?”

“二十世纪的画家,一生磨难,与痛苦常伴,却成就斐然,非常具有传奇色彩。”

“一生磨难,我就长得这么苦大仇深?”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只是外貌上有点像。”摩尔拿了啤酒罐走到窗边,顺着窗外明亮的光线,居高临下打量霍绯箴的脸。

细看之下其实长得并不凶,只是嘴角有点下弯罢了。睫毛偏长,眼型深陷线条分明,甚至还带了点桃花。

“你的眼睛很漂亮,很深,叫人看不透。”

这句是真的明显的称赞了吧,类似的话好像似曾相识?虽然不知道摩尔忽然说这话的意图,但霍绯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疑惑,只笑盈盈地迎向对方,也不说话。

摩尔又问:

“你是混血吗?”

“不清楚,我没见过我爸,也不知道是谁。”

“听起来不像个愉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