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颜颜话里带笑:“一百块钱不够。”
樊月不明显地吸了吸鼻子,故意带着哀求地回她:“那要多少钱才肯删?”
“多少钱都不能收买我,我还留着这张以后要挟你。”
“要挟我什么?”樊月笑着问。
谢颜颜停顿了下才说:“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她离开的这些天,这通语音通话是她们聊得最久的一次,樊月问她在那边怎么样,谢颜颜说还行就那样,她说得平淡,情绪没什么起伏,但樊月能感受到她的疲惫。
手机上显示快十一点了,樊月装着打了个哈欠,压着嗓子说:“挺晚了,快睡吧,对了,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发一张。”
挂了电话,樊月将在相册里保存许久的一张照片选中发了过去,这是初试那几天她搜索相关新闻时见到的,是一个网页报道戏剧学院艺考的配图,画面里的谢颜颜笑得很好看。
接下来樊月还是陆续会收到谢颜颜发过来的照片,有天收到的是她俩看日出的那组图,她最喜欢她们沐浴在金色晨光中谢颜颜侧头看她那张。
樊月点击编辑,截取了自己看日出的后脑勺作为微信头像,又将这张设置成了朋友圈背景。
第二天她早上起来习惯性地看谢颜颜微信时,发现她也换了头像,是这张照片中她望向自己的侧脸。
点进谢颜颜空无一物的朋友圈,唯一有的就是和自己一样的背景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