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过来,脑海里忽地浮现起那些对话,她阻止了他们打电话,自己跌跌撞撞地朝学校跑去。
顾烟雨一直都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是金字塔顶端的人制定的。
学法两年,她也亲眼见证了不少扭曲了是非黑白的事情。
她曾经天真地想为他们伸张正义,并且祈求他们自己也要不忘初心。
可人性贪婪又弱小,根本经受不住权利的重压和欲望的诱惑。
她现在也成了那种人了。
她软肋这么多,没有一样是她敢拿来赌的。
人的骨头有些时候可以很硬,但有些时候又很软,她只被人关了两天,就妥协了。
她将自己那两天的痛苦说给江雁声听。
江雁声对那段内容完全没有什么记忆,顾烟雨看着陷入沉思的他。
男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垂着的眸子看起来更加晦暗,里头雾重暮霭。
她没忍住伸手去碰他的手臂。
江雁声反应过来,他看向她,那表情顾烟雨看不明白。
男人深刻的眸像覆盖着一层冰,冰面之下是涌动的暗流。
那一汪黑色之下,眼底落霜降雪,偏偏带了几点晶莹,像是眼泪。
他在伤心什么?他在难过什么?他又在庆幸什么?
顾烟雨觉得,江雁声是在伤心她曾经的遭遇,难过他们当时都不够强大,只能任由别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