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前,江雁声执起她的手,将那枚银色的戒指套进她无名指上,恨恨地看着她,近乎咬牙切齿一般地开口:“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给你办葬礼?”
“好狠的心,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呢?”
“你倒好,砰地一声走了,什么都不剩下,”他将额头抵在冰棺边缘,握着她的手在发抖,嗓音也是颤的:“我也死了,可我还有知觉。”
柒城进来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
他被这里的布景给彻底震惊到,原本该是个华丽的酒窖,红木架子上全是珍藏的好酒,空气中浮着酿造的香味。
但正中间放着一口冰棺,通体透明晶莹,裴歌就躺在里面。
江雁声此刻坐在冰棺旁边,头靠着边缘,巨大的悲伤笼罩着他,他握着女人灰白的手,肩膀是压抑不住的颤动。
四周光线昏暗,只有那口冰棺是亮着的。
柒城心里震动,站在门口的位置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把裴歌禁锢在这里,不给她办葬礼,不让她入土为安,像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柒城攥紧双手,咬紧牙关,那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胸腔里发酵,发散。
转身时,眼角余光瞥见他起身,低头亲了躺在棺材里的人。
男人嗓音沙哑又绝望,带着决绝的癫狂,“我会听你的话,长命百岁,但你也要陪着我。”
“百年之后,我们一起下去,好不好?”
“你给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你想一走了之,我偏不让你走。”
“或者,你来梦里见见我怎么样?”
柒城听的心里震撼,迈出去的脚步虚浮,他从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