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巨大的悲伤和疼痛席卷了他,他甚至还捏着那枚鸽血红的宝石戒指,红的艳丽,仿佛真的是鲜血染就般。
意识回笼。
她要离婚,他答应她了,她要那枚鸽血红戒指,他也给她拿。
但离婚协议还好好地躺在抽屉里,她要的戒指也还在……
什么都在,那她呢?
江雁声忽地抬头看着柒城,他红着眼,眸底闪着泪光,语气是带着祈求的卑微:
“裴歌呢?”
柒城面上一痛,他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唇抿得紧。
他连身都没起,就那么抬头望着柒城,又重复地问:“柒城,裴歌呢?”
柒城觉得太痛苦了,那种巨大的伤痛把他给包裹住。
他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口:“裴小姐她……”
这个时候,他多想对江雁声说一句,裴歌她已经在巴塞罗那了。
但他说不出来。
他要怎么跟江雁声说临川警方还在到处找裴歌的尸体。
于是他只好后退,抿着唇不开口。
视线里,男人低下头,捂着心口的位置,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他嗓音低哑又森冷:“告诉我,她人呢?”
柒城倏地跪下来,他低着头:“丁疆启他们还在找……”抬眸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江先生,求您千万要撑住,裴小姐还有……”
一线生机四个字,柒城实在是说不出来。
视线里,江雁声已经起身,他不管自己一身的狼狈,开了保险箱。
柒城听到装子弹的声音,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然后是他从身边掠过,杀意和浓重的血腥味并存。
江雁声连鞋子都没穿。
柒城变了脸色,忙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