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从深沉的梦里惊醒。
熟悉的环境,他办公室的休息室。
拉起来的百叶窗隔绝不了外头阳光的热烈,他按住胸口隐隐传来的惊痛,意识还未完全回归,人已经迈了出去。
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五指乃至四肢百骸都在发麻,他说不清,只觉得心里很痛。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席卷了他,他在兜里摸到了那枚鸽血红戒指。
饶是隔着厚重的门板,也能听到办公室外面的喧闹。
他头脑有些发懵,心口越来越痛,今天是几号?
抽屉里,那几份文件还好好地放着。
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恐慌害怕过,哪怕是当年听闻顾烟雨的死讯,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而明明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
手机不在身边,他迫切地需要打开电脑看今天是几号,铺天盖地的新闻和话题淹没了他。
丁疆启的采访、人质劫后余生的感谢跟哭泣、临川警方打击掉犯罪团伙的新闻发布会……裴歌呢?
他在休息室孤独地醒来,那裴歌呢?
意识还未回笼,巨大的悲伤忽然地就席卷了他。
视频里,各种喜庆的横幅和旗帜、一封封感谢信、那群渔民死里逃生的恸哭声……
他整个人震了震,抬手按着心口的位置,视线开始模糊。
那十多个人质都活下来了,那是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