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推开卧室的门,空气静谧,没开灯,任由黑暗笼罩着他。
等了一会儿,眼睛适应黑暗,落地窗外天幕是暗蓝色,映着城市灯火,其实并不黑。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任由情绪在心里发酵,然后抬脚朝衣帽间走去。
江雁声几乎是以一种悲壮的姿态回忆半个月前裴歌在这里的状态。
衣帽间里凌乱一片。
他的东西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被人翻得很乱,那件旧外套被剪刀绞得稀碎,布料凌乱地散在地上,旁边是他的衬衫。
男人低头看着,眼神晦暗,眸色幽深,那种暗伤的情绪慢慢地朝着四肢百骸蔓延着。
裴歌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她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把这件外套剪得稀碎呢?
江雁声觉得喉头发紧,他将灯揿灭,室内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安静得不像话。
窗外夜色正浓,临川万家灯火就在眼底。
他蹲下,手指触到那一片碎渣似的布料,低低的嗤笑溢出喉间,睚眦必报的裴家小姐毁了顾烟雨曾经送给他的东西,而对他为什么就这么“宽宏”呢?
她不想着毁了他,也不想着要跟他纠缠到底,只在清醒之后给他递了一纸离婚书。
离婚吗?
江雁声望着外头迷离的夜色,眼神更加幽暗……不离婚。
……
裴歌已经着手准备签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