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可奈何又痛苦绵绵的寂寥。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连续多日的奔波让他看起来不修边幅,可光看背影却又带着一种倾颓的俊美。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杜颂还是走了过去。
烟头烫手,江雁声低头揿灭在地砖上,之后又立马点上一支。
杜颂在他身侧坐下,将酒瓶和杯子放在面前的地上,低头瞥过地上堆积的烟头,他侧头看着江雁声眉目间浓得化不开的倦色,皱眉:“多久没睡觉了?”
有多久没睡过觉了?从去克里米亚算起,三天还是四天?
江雁声记不清了,他继续沉默地抽烟。
杜颂开了酒递给他,但男人只是瞥了一眼便挪开目光,远处山色在夜色的映衬下更像一幅模糊不清的山水画。
“不了,明天还有事。”
明天是裴其华出殡的日子。
他不接,杜颂就兀自喝着,后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时间在这一刻走得很慢。
后来杜颂听到他短促又残忍的嗤笑,青烟弥漫背后的眸淡漠凉薄。
杜颂皱眉盯着他,他清楚地看到江雁声低头拿着猩红的烟头往手腕上那个已经开始结痂的牙齿印上按。
“雁声……”他眉头打结成川字,目光复杂。
只听见滋的声音,淡淡的糊味在空气里蔓延,可他却眼皮都不眨一下。
杜颂全程只是看着,他其实能够感同身受,为什么很多人都喜欢自虐?
因为一定程度上自虐能够缓解灵魂上的痛苦。
又是一支烟点上,江雁声狠狠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