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已经贴上门把手,没回头,“他还有个女婿。”
说罢没再等裴歌开口他已经率先离开了。
语言往往才是最能伤人于无形的武器。
关上门,杜颂就站在门口。
江雁声的袖子是挽起来的,杜颂一向敏感,他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腕骨上那个近乎深可见骨的齿印。
“裴小公主她……”杜颂眉心狠狠拧成一个川字,他看着江雁声疲惫的脸色和眼睛里的红血丝,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这种事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他自己的责任也不小,本来就是一丘之貉,谈什么你错我错。
江雁声抬手拍拍杜颂的肩膀,吩咐一旁的柒城看着裴歌,然后朝走廊那头走去。
杜颂沉默地跟上去,他说:“从昨天傍晚开始,我就联系不上丁疆启了。”
裴其华去世的消息瞒不住,昨晚凌晨裴氏还连夜发了讣告,杜颂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去找丁疆启,但他已经联系不上了。
走廊难得安静,外头阳光热烈,今日又是个艳阳天。
男人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他低头看了眼腕骨上她留下的印子。
不痛是假的,事实上,他心脏包括四肢百骸都被那绵长的痛给填满了。
过了会儿,他半阖眸道:“你看着办吧,我暂时没那心力了。”
杜颂站在原地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他吐出一口气,觉得烦闷,从烟盒里摸出一根叼在嘴上,往反方向走了。
之后葬礼上的事情全是由江雁声处理的。
墓地已经看到了,就在青山园,明天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