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其华只知道他是个孤儿,从小被人扔在福利院,靠着吃百家饭活着,拼着一条命努力走到现在。
江雁声眼皮动了动,道:“裴叔您应该也清楚,从我记事开始,就没见过他们,哪有什么父母?”
“他们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裴其华问。
裴其华以前的仇人很多,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人也有。
他曾经是个做事情不留后路的人,但保不齐会有疏漏。
老天惩罚他,过早地带走了他的妻子,又让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时隔多年,难保这些人当中会有来寻仇的。
可江雁声却说:“裴叔说笑,我这名字都是当初福利院院长给的。”
裴其华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两人之间气氛略显沉默。
江雁声在赌,他赌裴其华不敢拿着那些东西跟他摊牌。
他如今活了今天没了明天,这些东西挑破对他没什么好处。
就这样过了足足两分钟,江雁声唇角勾起薄笑,他起身:“您脸色不太好看,我去叫特护过来。”
“你爱歌儿吗?”
男人顿在原地,垂在身侧手指动了动,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微光。
他忽地转身,淡声笑着:“裴叔觉得我不爱她吗?”
裴其华呼出一口气,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他,似是要将他给盯穿,他道:“可歌儿她在意你比你在意她要多。”
落地窗外阳光热烈,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江雁声眼底掠过厚重的阴翳,一片雾重暮霭,曾经或许是这样的,但现在……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