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没忍住,鼻头酸涩得厉害,她忽地看不清桌上的黑白棋子,黑黑白白地一片遮住了她的视线。
豆大的眼泪砸在她的手心,透明的,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既没忍住眼泪,也没忍住抽泣的肩膀。
裴其华看在眼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但他还是说:“歌儿,你不要有任何顾虑,要勇敢地走下去,爸爸希望你永远鲜衣怒马、恣意人生。”
她低着头,已经忍得有些难受。
但她不敢抬头,她想要裴其华一直说下去。
“雁声那孩子……”裴其华看着她欲言又止,随即摇摇头,“罢了,你喜欢他也非他不可,他如今是爱你的,以后应该会护你周全。”
裴其华伸手握住她的,“我的女儿,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过几天就回学校去吧,咱们做事总得有始有终,是不是?”
这个晚上,裴歌当着裴其华的面哭得伤心又狼狈。
嚎啕大哭,像个小孩子。
但裴其华嘴角却带着笑容,他知道,她已经开始释然。
第二天开始,裴歌就在着手准备答辩的资料,她还抽时间给叶华清打了个电话,为自己的种种行为道歉。
叶华清在电话里很高兴,但他依然嘴硬地不承认他是担心她,只说自己手底下从来没教出过没毕业的门生。
他让裴歌不要丢他的脸,好好准备答辩。
答辩那天,江雁声答应了要陪她一起。
……
是六月的最后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