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谁都没有拯救她,是她自己救赎了自己。
那个人渣随身带了刀,他脱裤子时掉出来了,就是那把刀救了她的命。
饶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裴歌都很清楚地记得温热的鲜血喷涌在自己脸上的感觉,糊住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天空有烟花炸开,但是她眼里只能看到一片血色。
那男人抽搐几下倒在她身上,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窜入鼻息,让她作呕。
她却握着刀手都没颤一下,捏着刀柄就往更深处捅进去,黏腻的血浸了她满手。
一切都结束了,她的极限也到此为止。
但她仍旧感谢叶轻臣。
他拨开那个男人的身体,脱下衣服将她裹进怀里,眼神带着沉重的痛意跟心疼。
她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抓着他的手,嗓音发颤地对叶轻臣说:“轻臣,我杀人了。”
她活了二十年,凡事都做的出格,但真的要见血,她心理素质没这么强大。
叶轻臣捂住她的眼睛,不管她脸上多脏,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安慰她:“别看别看,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不是你的错……”
那个人后来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裴歌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叶轻臣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她只摇头。
后来她也是拒绝去医院,她跟着叶轻臣回了他的住处,在浴室里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皮肤被她搓得发红,一想到那只手碰过她的皮肤,裴歌就一阵作呕。
她动作越是癫狂,在某个临界点就不禁想到第一次被人强暴的经历,虽然没有清楚的记忆,可事后她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跟上次相比,这次还只是被人猥亵了几下,她就呕得受不了,恨不得能换一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