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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么没听说!县太爷的小舅子昨晚在那儿被人杀了!”

“啊?这朗朗乾坤的,怎么还杀人了?”

“听说是那遭瘟的狗东西又去强占良家子,被人给杀了!”

“要我说,活该!呸!可算是为咱们万年县除了一害!”

“哎?那边是不是在贴海捕文书啊?”

“走走!看看去!”

“嗒嗒嗒。”

一支车马驴和外商结伴的商队,从挤满了人群的张贴着海捕文书的告示牌前路过,来到城北门,被官差拦住。

商队的行头熟门熟路地交了路引与辛苦钱,官差各处看了看,然后一挥手!

这支杂乱的商队便慢悠悠地出了城去。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行头吩咐停车休整。

落在最后的一辆破旧还有点漏风的马车上,一个梳着丫髻瘦巴巴大约七八岁的小丫头转回头,朝车内关心地问道:“小方哥哥,你媳妇儿好些了么?”

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爽朗清举的小郎君的脸。

不是魏嫣又是哪个?

然而此时她那张本是生动而充满生机的脸上却透着几分悲意,用袖子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跳下车,朝走过来的行头真诚地说道:“马行头,当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两口子定然赶不到京城去看望姑母最后一面!”

行头姓马,叫马得利,是个胡人,笑着摇了摇头,用十分熟练的东朝语说道,“也是顺路,小方郎君不必客气。”

说着,朝车里瞥了眼,看到车里靠着迎枕半躺着的人,眼神微停了停,又把手里的水壶递给魏嫣,笑道,“有事儿说一声。咱们车队脚程不快,到京城只怕也要到明日晌午了。”

“好,多谢您。”魏嫣笑着,塞过去一小颗碎银锭子。

马得利也没多说,笑着收了,转身又去查看别的货物。

魏嫣又上了车,坐在车辕上的小丫头扒着门框朝里看,小脸上很是担忧,“姐姐不要难过了,一定来得及去见你的姑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