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画了上百遍,虽没有其意,却早有其形,但是……

她的笔触却抖了。

舒梨的睫毛颤了颤,沾了些水,小心翼翼的把这一笔擦干净,

“嘶……”顾诀倒吸了一口凉气。

舒梨的手更慌了,大约是碰到了刚刚结痂的伤口。

舒梨不敢下笔了,跪在他的面前,踌躇两难。

“别怕,”顾诀揽住了她的腰,大手拍着她的后背,昏沉沉的哄着,

“我是你的画纸而已,你是执笔者,可以随意,可以尽兴,可以兴之所至。”

他的怀抱少见的温暖,舒梨稳了稳神,终于控制了几分手抖,大着胆子,拿出了学霸攻克题目的果决,

“刷刷刷”,一副以伤口为基础的荆棘玫瑰,悦然于他的侧颈之上。

舒梨收了笔,静静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冷白色的皮肤比画纸还要精致高雅,玫瑰在侧颈上,展现着自然舒展的曼妙弧度,荆棘则依旧冷戾矗立着。

有瑕疵,却也是她一百幅作品中,最完美的一幅。

舒梨越看越喜欢。

这个男人,的确,的确……

是完美的画纸。

可惜她并没有太多的艺术细胞,这幅画还是他逼着练出来的。

她画的认真,画完才惊觉,早就十二点了。

顾诀喝了酒赶回来的,大约是太疲惫了,竟然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他依旧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搭在了额头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是掬起了一捧月光,阴影和月辉将荆棘玫瑰照的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