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不知从哪寻了跟头绳,动作生疏地几下绑好缠绕打结的头发,接过玉匙后便翻至尾部看了看,随后又麻利地扔了回来。
她眼窝深深凹陷下去,浮肿的两块泡肉耷拉在眼球正下方,以至于盯着人看时凶相尽现。
松垮垮支着脑袋在楚樽行面上看了一阵,但凡是个人,睁眼瞧见自己设下严密防守的家门口多了几道从未见过的身影,都会下意识地带上些敌意。
故而她方才那掌可是十成十地并未收力,可眼前这人先不说一声痛呼都没有,便是这阵再打眼看去,神情也与常人无异。
倒是当真能忍,她心下嘀咕一句。
“婆婆可曾听过霜寒岛?”云尘见她默不作声,索性先一步试探道。
这老婆婆倒也是个实诚人,翻开眼皮弹了弹指甲里的灰:“那依你之见,你觉着我听没听过?”
云尘顿时心下了然,笑笑不予答复。
“我眼下没甚时间陪你们打什么哑谜,你们几人若是无意闯入此地的便趁早回去吧,莫要耽误我调息。”
习武之人在运功调息时最是脆弱,稍有不慎便要走火入魔伤了根本,一般旁人最忌讳的也是让人摸清自己何时闭关何时出关。可这老婆婆显然不在意此事,盘膝而坐,双掌流动刚欲运气,却又仰头轻啧了一声,还是朝楚樽行问上一句。
“你是钟离婉婉的什么人?”
楚樽行闻言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