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件塞进竹筒里绑在鸽子腿上,拍了拍那软乎铮亮的白毛:“有劳了。”
鸽子抖着翅膀蹭了蹭他的掌心,随后便踏上窗沿没了踪影。
六福公公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膳食,云尘看着面前极为丰盛的大鱼大肉反倒是没了胃口,夹了几筷子放进碗里后,转言吩咐他将剩余的分去给外头的宫人。
在船上满腹心事的也没睡个安稳觉,他随意几口安抚了五脏庙,便耐不住倦意地合眼靠回了榻上。
榻上仍旧是他出海前的摆设,两只软枕,两床被褥。唯一不同的只是,他身旁从原先那个会拥着温热的人,变成了一个还没他小臂长的冰冷木雕。
是当真不习惯啊。
六福公公在殿外候了几个时辰,随后轻手轻脚地进殿将烛芯剪断,又将云尘摊在外边的大半个身子盖回被褥里,顺道还给那木雕小人也拉了个被脚盖上,这才退出了殿内。
宫里守夜的梆子轻巧响了一夜,再停下时便是霞光微露。
殿外侍卫手势招呼着换了最后一趟班,替下来的人打着哈欠松缓了劳累一夜的神经,趁着没活赶忙回了偏房小憩。
云尘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睡,却殿门外突然的嚷嚷声打断,六福公公急得手脚并用,楞是拦也没拦住。
“尘儿!”
云济兴致勃发地几步走到床前,这才意识到云尘还未醒,后知后觉地捂嘴收了声,仍旧是晚了一步。
“尘儿还在睡你为何也不跟我说一声啊。”他幽怨地朝六福公公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