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许是事忙忘了给栗子划道开口出来,他剥得有些费劲,盘子里零零散散也才放进三四个去了壳的。
云尘定了定神,撑起身道:“何时醒的?也不叫我一声。”
“殿下醒了?”还是一贯熟悉的话语,楚樽行将盘子里剥好的栗子递上前,“见殿下睡得熟,左右也无事,便没叫了。”
“这阵将过饭点,殿下先垫些。”
被褥里暖烘烘的,云尘懒得伸手,张嘴冲他抬了抬下巴。
楚樽行会意喂了一颗过去,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没能开口,只得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他嘴里送去,举止间难免生硬。
他是当真没料到血魂蛊发作竟如此迅速,不然他定会找个地方挨过了再说。当着云尘的面毒发,他眼下甚至都不敢问一句他知道了多少,这才算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心虚两个字所谓何意。
他只想将此事一直烂在肚子里,舍不得云尘为此负担歉疚。
“歪了。”
一声略带无奈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神,他转头看去,手中的栗子正贴着云尘的侧脸擦至耳根。
“为何瞒着我?”云尘看着他一副吞吐难言的模样莫名冒了火。
楚樽行动了动嘴唇,缄默不语。
“我问你在禁地被狐狸咬了一事为何瞒着我?”云尘略微拔高音量,转过他的脸,藏在声音里的委屈不亚于面上的愠怒,“若不是此次毒发,你是不是便打算一直瞒下去,瞒到最后让我茫然无所知地去替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