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剑沉吟出鞘,划雪破风中在半空留下一道道闪着雾气的白光。云尘斜靠在假石上,环胸望着园中那道不停旋身翻腕的人影,面上扬着淡淡笑意。
楚樽行身段极好,剑法招式也并非出自一家,而是常年见一点学一点下的产物。寻常人都觉着杂乱的东西,放到他手上却只留了说不尽的美感。
他一袭浅棕色晃动在天地皆白之间竟也毫无半点突兀,纷纷扬扬的雪花很快便落了他满身,在肩头结了一层薄霰。
云尘看着他心下微动,转身折了根树枝,趁他换招空隙直面迎击上去。
两人若是定要分出个上下,那还当是楚樽行略高一筹,毕竟习武提剑是他作为侍卫素来的职责。
他顺着云尘的身法陪着过了几招,看准时机在树枝再一次将落在小臂上时松开手,长剑应声落地。
“殿下赢了。”
“就阿行这造假的手段,讲出去可是要让人笑话的。”云尘扔掉树枝,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头,“我实力如何我能不清楚?”
楚樽行上前将他大氅拢紧了些,摇头笑道:“殿下的功夫也属上等,并不比我差。”
“不比你差平日里也不见你让我出手。”云尘掐了把他的脸,触感冰凉一片,便搓热了手掌捂上去替他慢慢暖着。
脸上的肉被他双手挤住,楚樽行声音不由地带上些含糊:“自是殿下的侍卫,护好殿下是我应尽之责,哪有还要让殿下动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