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酥饼外形独特,不同于寻常饼子薄薄一片,而是由大量面糊逐层叠加后,在下入温度适当的油锅里煎炸成型,出来的模样既厚实又圆润。
楚樽行以前见过,还是在将军府的时候了。
那阵他在院子里清洗全府上下的衣物,大夫人则跟友人在屋内赏花骈谈,说道街上新开了一家酥饼铺子,味道很是让人放不下。
楚樽行将一盆盆洗好的衣物端去晾晒时正好经过大夫人门前,大夫人看见他,便随手从袋里拿出一块酥饼往地上一扔。
“你也累了一天了,这个便赏你了。”
巴掌大的酥饼一路撵着灰尘污渍滚到楚樽行脚下,楚樽行面色平淡地抬步绕行,大夫人则坐在主位上跟友人言笑鄙夷。
这本就是他在府里习以为常的日子,这阵也不想提及,只是回想起往事时还是不由地顿了顿。
他一贯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可瞒得过旁人,又如何瞒得过云尘。
云尘几乎不费功夫地就从他面上抓出了几分如清水滴入浑墨般,消散极快的异样。心知不是什么好事,便一把将他手里的食袋扯了回来。
他将食袋分给周边打闹的孩童,拍了拍楚樽行手上的残渣,说道:“再好吃也不过是块饼罢了,还是留些肚子吃别的吧。”
说罢便拉着楚樽行将皇城里大大小小有名的店铺走了个遍,从四手空空到腾不出一根指头,前后也只用了不过两个时辰。
云尘将最后两个包裹塞上马车,微服在外不宜透露身份,便借了萧谓浊的名头,将这几车东西尽数送去了这位将军的私宅。
义卖集会一般时辰都会偏晚些,毕竟一日之中也只有天擦黑了才能放下手头的事,落一身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