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神色不动地站起身,毫不思索地便要将手伸入碳炉内。指尖刚接触碳壁,衣带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拉着往外一拽。
云尘一把将他扯到身后,力气之大竟让楚樽行脚下都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怎么,尘儿不敢让他一试吗?”漓妃眉头微拧,出声问道。
云尘藏于袖口的双手紧了紧,脸色很是难看。
他确是不敢,只因他太过了解楚樽行了。
只要与自己有关,别说是在碳炉里拿个砚台出来,便是要了他的命,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给出去。
“并非不敢,只是眼下不妥。”云尘看了看漓妃的神色,脑中一顿,转言道,“先前在荒山洞中,他为了救儿臣,割腕放了半身的血。现下眼见伤口刚结了痂,母妃就算要试,也等他腕上伤好了我再将他带来给您一试如何?”
“如若让他带着伤去取了这砚台,日后此事传出去,怕是更加无人肯忠心于儿臣了。”
漓妃闻言垂眸,视线下落在楚樽行腕上的白布,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扬声唤了个宫女进来:“去取些水把这碳炉浇灭,将殿下的砚台取出来。”
宫女低着头领命称是。
云尘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还未等这口气松完,漓妃又道:“砚台虽是免了,可若犯了错不罚却也不合礼数,以后又如何能让底下的人听话。”
“来人。”她抬了抬眼皮,敛眉道,“将这奴才关入柴房好生反省几日,不许任何人探视。”
“母妃!”云尘猛地抬起头,伸手拦下将欲带人的太监,“您这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