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次已经足够他日日担惊受怕了。
从荒山回来至今,每每晚上他都会在半夜惊醒,总是要翻身探到他的鼻息才肯再度安寝。
楚樽行自然清楚他心中所想。
背上的伤口夜间总会隐隐作痛,就是想睡也睡不安稳,故而云尘每次喘着粗气醒来时他都知道。
只是当时情形,恐怕自己假意入睡,起比言语上的宽慰更能让他安心。
“定不会了。”楚樽行应允道,“既是殿下的侍卫,若是身子不行,如何还能胜任。”
云尘敲了敲他的额头,见他如此,心里的弦也松缓了不少。
“随我下楼。”他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
院里吴婆婆悲怆的哭喊声在剧烈情绪的消散下逐渐停滞,她双手在衣衫上蹭了蹭,将掌心上的泥泞仔细擦拭干净,弯下腰把地上翠儿的尸骨小心地顺到背上。
云尘上前两步:“婆婆,我命人在后山处替翠儿寻了块好地方立了块碑,带她去那里安家吧。”
吴婆婆转身看了他一眼,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是感谢。
她精神状态极差,现下全然是拼着一口气背着翠儿往前走,楚樽行有意想帮她一把,却被她侧身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