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将手指微微收紧,挣扎了许久终还是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是了,在南水的这些日子,他虽照旧一口一个殿下地喊着,可这称呼无非也是十几年如一的习惯使然。
若不是顺帝这封信件即使送到,他险些忘了他面前的是当今大顺四皇子,而自己只是个空无一物的闲人,甚至于他而言是个潜在的威胁,自己又如何敢耽搁了他。
这枚玉佩是他初来南水那阵找玉老板定的,本就没有送出去的心思,只是多少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玉佩上他出于私心动了些手脚,里面有他这辈子最大的夙愿。
云尘注视着他的举动,眼底的光亮逐渐淡去,他渐渐垂下手里的玉佩将其轻按回腿上,笑道:“可是阿行在山洞里捡到的?”
话刚问出口,云尘却又怕他当真应了下来,于是紧接道:“名字里也有个‘尘’字,倒是与我有缘。不如就先放我这收着,等哪日找着了失主再还与他,你觉得可好?”
楚樽行扯了扯嘴角,极轻地点了点头。
“方才的药洒了,我去院子里看看皇兄新的药煎好了没,你好生歇着。”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离开,楚樽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疲倦地瞌上双眼。
这回想来是当真让他失望了。
如此也好。
院子里,云济刚将煮好的药滤掉了残渣倒进碗里,转眼便见云尘心事重重地往这边走来。他赶紧放了药碗上前道:“尘儿这是怎么了?”
“无事。”云尘摆摆手,环视一周问道,“怎的就皇兄一人,谓浊呢?方才还说要下来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