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将他外衣拢紧了些,垂下眼皮淡声道:“属下不敢。”
“阿行!”
云尘双手掰住他的脸,强迫他对上自己的目光:“你昨日昏过去后身子抖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若不如此,万一你熬不过去该当如何?”
“熬不过便熬不过了。”楚樽行到此刻都还心有余悸,“殿下何等尊贵之人,断断不该为了我一个卑贱——”
“你说什么!”云尘拔高音量,怒斥一声截断了他的未尽之言,望向他的眼底多出了几分恼意。
楚樽行被他吼得微愣在原地,莫了也觉着自己有些失言,低了头不再出声。
卑贱二字,云尘自小便不少从旁人嘴里听起过。
宫内但凡有人以“卑贱”二字形容楚樽行,都会被他安一个冲撞皇子的罪名,要么罚跪掌嘴,要么拖出去杖责引以为戒。
就连他母妃,他都会抛下礼节回驳两声以示不满。
可若这话出自楚樽行自己口中,他却是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
“我问你方才说什么。”云尘直视着他。
楚樽行缄默了半晌,终是缓缓答道:“我说……殿下不该为了我冒险。”
“为何?”云尘问道。
楚樽行张了张嘴,喉咙却如同被异物堵死了般,良久发不出一个字。
云尘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忍不住脑袋闷痛轻咳了几声。
楚樽行顿时抬起头扶住他的肩,手背探上他的鬓角,皱眉道:“还有些发热,殿下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