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整个人像煮熟的虾逐渐蜷缩，双手篡成虚拳抵着顾裴之的胸口。过近的距离让她呼吸困难，眼前是虚无的，整个人像是失了焦的相机，一片迷蒙，她根本看不清，也不敢看，只能垂下眼躲闪。

“顾裴之，你放开我”

她本应该严辞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声音细弱的近乎气音，讷讷的没有半丝气势。

孟瑶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此的状况。

甚至连顾裴之也不清楚。

一切尘埃落定，他的心脏逐渐归位，惊恐消退之后，涌上来的就是愤怒。

这种愤怒不是对孟瑶的，而是对自己的。自己口口声声保护孟瑶，但实际上却并未做到，今日若非孟瑶灵力及时恢复，一切真的不堪设想。孟瑶往日那般骄傲，如今却被折辱至此，像个玩物般任人摆弄。

他原本真的只想为孟瑶解下脚腕上那碍眼的金环，一切却似乎不受控制一般。

顾裴之猛然起身，整个人彻底惊醒过来。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看向对方，却都能感受到对方如今绯红面色下的不安，空气稀薄到难以呼吸，两个人就像沙滩上缺氧的弹涂鱼。

到底是有人解救了他们，暖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再次敲门。

两个人仿佛被按了播放键，顾裴之艰难的清了清嗓子，“你你先换衣服。”

孟瑶乖乖点头，万分庆幸顾裴之没有来一个不知所云的解释，却终究没法动作。她在顾裴之疑惑的眼神中微微动了动脚踝，示意他快点松手。

顾裴之后知后觉，赫然松手。他机械的背过身去不安地捏着手指，那温软的触感如同烙印一般被埋进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