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钥匙和锁扣的契合让沉重带着铁锈的大门吱呀打开,外面的人走进来,就像是闲庭信步一样走进来。

清冷的月光之下,来人一身玄金色衣袍,负手而立,带着比仙人还好看的面容和冷静,反正就是非常好看,整个人和周围脏乱差的环境就是格格不入,他站在哪里,就让人想到了蓬荜生辉这句话。

这个人当然就是陆知桉。

他原本还挺复杂,不过无意之中听到了下人在悄悄讨论要是盛芜跑了怎么办,或者是使出什么手段。

他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看着一对在墙上摇曳的烛火,也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要是她又有别的同伙,一起出逃了怎么办。

就凭这个理由,陆知桉又坐起来,穿戴整齐,也没叫人,就是独自一人朝着西南角的大牢而去。

锁扣被打开的声音并没有让这些犯人听到,在牢狱之中,这是最常见的声音,老人早就习惯了,而盛芜睡的很沉。

陆知桉没用多少功夫,在一些犯人呆愣和惊讶的眼神之中走过去,就看到了尽头稍微干净一点的牢房。

盛芜的睡姿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的睡姿,这一点上次陆知桉看到她在他床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娇小的小姑娘穿着单薄简单的衣服,夜来风起的时候有些微凉,有时候吹起她的发梢,侧着躺下,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小兔子,脸颊冻得苍白,纤细柔软的小手也全都缩到衣袖之中。

半边小脸已经让稻草硌出很多红色的印子,似乎不舒服,让她继续往自己怀里缩了缩。

她是暴君。

陆知桉努力告诉自己。

他手上一串钥匙,用铁环穿过,虽然有很多,可是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末端的钥匙。

这就是关押盛芜这间牢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