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

她瞳孔地震, 飞速后撤,电光火石间已捏了一把驱邪符在手, 厉声喝道:

“谁?!”

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后, 樱桃树里多了张美人面。

兰莳幽幽看着她, 神情恍惚, “是我。”

祁妙:“……”

好一个炸裂的出场。

“你怎么来了?”她松口气,收好符纸,再度走到窗口, “可是有什么事忘了和我说?”

不然没道理白天才见过面,晚上又找过来了。

兰莳没出声,只是看着她, 眼中情绪复杂。

祁妙端详着她的脸色, 表情也严肃起来:

“到底怎么了?”

兰莳收回视线,垂眼看着窗棂上的一片落叶, 语气一如寻常, 听不出什么端倪:

“没什么, 刚到凌云有些不习惯, 一时睡不着, 你陪我去走走吧。”

原来是这样。

祁妙正好也没什么困意, 笑着应了一声,也懒得绕去走门,双臂一撑,从窗口翻了出去,灵巧的像只燕鸥。

兰莳看着她的动作,脑海中想起的却是另一个人。

他也曾这样翻过窗,在月色下对她伸手,嗓音带笑——

“退潮了,走,我带你去捡贝壳。”

那时,他说一定要找到最大,最好看的珍珠送给她做生辰礼。

她高兴得不得了,每天在心里数着日子。

可她到底没能收到。

——他死在她生辰前一天。

兰莳有些呼吸不畅,指甲死死掐住掌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扼住了流泪的冲动。

“走吧,今晚月色这么好,我们去山顶赏个月?”祁妙理理衣裳,提议道。

兰莳轻轻点头:“嗯。”

两人都没御剑,并肩走在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凉风习习,两侧的树摇曳不止,叶片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