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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年那会每日都要看他师傅咬牙厉声问裴铮师叔,他到底为什么因该死的人而这般伤心?伤心到性命不顾,伤心到难以苏醒?

我不知道,青榆。裴铮师叔悲意复杂的说,可祈云要死了。

可祈云要死了。

六个字,压熄了他师傅所有的怒火。

两人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一句,他师傅道蓬莱也曾死过,就离开了大殿。

从那以后,陈颂年再也没有在林祈云的病床前看到过他师傅,却每日都会在他师傅的默许下往玄漱送蓬莱的灵药仙草,同时从别人口中听闻外面的事情——

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来人间也不得安生。

有个叫刘石的人去清河大肆污蔑剑尊同魔尊勾结,断他双腿,试图勒索清河,却被林洵在大庭广众下质问剑尊亲手诛杀魔尊,如今命若风中残烛,勾结何在?背叛何在?

你又良心何在?

刘石说不上话。

清河跋扈的少爷捏紧了剑,明明头一次有了独当一面的大族气度,转过身却眼眶酸涩,险些落泪。

他的处理不可谓不及时,可传言还是不胫而走。

先是各地原本事不关己的世家出手压制,再是清河火速宣告天下——剑尊即将继任清河家主。隐隐割裂的世家们在压制传言这件事上出乎意料的统一了战线,苍梧世的迂腐长老们提出了截然不同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