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殉情二字,她脑子里骤然闪过纷乱的片段。

是梦境,也有在海底见到的幻影。

她好像看到自己跪在猩红的屠戮场,怒视前方飘扬的旗帜。

连渊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可此刻,他四周的场景迅速虚化飘散,和画面里那张淌着血的脸重合在一起。

“黎黎?”

车子骤然停住,惯性的震荡,让南黎从刹那间的出神里反应过来。

连渊抓着她的手,眉峰紧蹙,“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开玩笑。”

南黎感觉自己手心里一片汗湿,她晃了晃头,“就是觉得听你说殉情,挺吓人的。”

连渊愣了一下,随后抬手,将她脸颊上的发丝顺到到耳后,笑着道,“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怕你出事,殉情什么的太傻了,好好活着多好。”南黎很快恢复神色。

连渊点点头,“好,就像你说的,对方出事,那另一方就下一春,这样行吗?”

南黎心口一堵,瘪了瘪嘴,这是她自己亲口说过的话。

原来听对方说这样的话,是这种感觉。

但她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说,“明智之举。”

连渊没把这事放心上,他将车速放慢,让她闭眼休息一会。

她昨晚太兴奋,没睡几个小时。

南黎靠着椅背,真的如连渊所说,睡了一觉。

这一觉半睡半醒,却又像是被靥住了,久久醒不过来。

后来耳边传来轻唤,她想睁开眼皮,眼睛却不受使唤。

她想张嘴说‘推我一下’,可嘴也张不开了。

她思绪极为清晰的认清了现状,这是鬼压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