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从文。
这个只在那次宫宴与钟窕走过匆匆一面的男子。
“你怎么会来西北?”钟窕难掩震惊:“来玩儿吗?”
钟窕记得沈从文这人身体不好,因此才被留在家中,他父亲也不大让他出门。
怎么会孤身一人来西北?
沈从文面上显然激动万分,但也格外的狼狈可怜——
虽然脸用头巾罩住了完好无缺,但是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还全是沙子。
而且双腿站立的姿势也显得有的别扭,似乎哪里受过伤。
就连身后的一匹马也骨瘦嶙峋。
——这副模样,要说是逃荒出来的钟窕也信。
但是怎么可能?
沈家不说门第多高,但在京都里,我是百年书香世家。
除非大厦倾覆…即便大厦倾覆,也很难会将一代大家毁于一旦。
所以沈从文出现在这,应该不是沈家没落他流亡至此。
至少从表情看他也不像是流亡的。
沈从文显然是因事而来,他送了口气紧接着又吸了口气,抓着钟窕的手腕,情绪激动道:“阿窕,不好了,圣上要将你嫁给西梁和亲!”
钟窕不知他竟是因为这事来的。
但是连父亲那处都不得而知这件事,沈从文又怎么会知道?
也不用她问,沈从文自己一股脑便都说了:“我父亲与太傅交好,你们应当都是知道的,太傅他十多日前被连夜悬进了宫,为的就是帮圣上拟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