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有愧,因为在魏宁一事上,公子策早有怀疑,而他从未留意到。

沈轻白一直觉得,那次让公子凝摆了一道,是一道耻辱。

若是他也能早些发现魏宁不对,早有防范,只怕也不用主子走到以身犯险的那一步。

起码,起码连钟窕都察觉了不对。

他对钟窕如今是相当佩服的,若是没有她,根本也找不出陈家后人。

时隔八九个月,主子身上的季骨毒虽然还未解,但是陈南衣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上次回西北就是因为此事。

陈南衣花了许多时间找她太爷爷留下来的典籍,钻研他的思路,终于有些微起色。

夜色沉沉,钟窕打断他的沉思:“怎么了?来了又不说话。”

“程锦宜产子了。”沈轻白回过神道:“今日下午。”

程锦宜怀的是皇嗣,她产子的动静却没有从宫里传过来,而是公子策在宫中的眼线传来的。

钟窕挑眉:“出意外了?”

她其实不太关心程锦宜生没生,生的是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程锦宜的项上人头她早晚会亲自给拧下来。

但是令钟窕出乎意料的是,程锦宜的意外竟然是生了个畸形儿。

“若是个正常人,确实是皇子。”沈轻白轻声道:“被司徒敛打进后宫了,景阳宫一干人等也灭了口。”

司徒敛还真是一如往日令她恶心。

那帮伺候的宫人何其无辜,为了皇帝的颜面,就得被杖毙。

钟窕面无表情:“程锦宜呢?”

“半疯了吧,拖去冷宫时还高声骂你,说是你偷梁换柱。”

“呵。”钟窕忍不住轻笑出声:“既然还有力气骂我,看来受的刺激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