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承突然出现,周遭的气氛便又换了一种。
清瑶一直站在距离天帝不远的地方,不过两步之遥,天帝依旧让她过来,可她死死守着那条线,不愿意踏出一脚。
这样冷沉的气氛之下,天帝不再多言,与清瑶的眼相对数息,竟是抬脚向前一步,他伸着手,苍白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精致的袖中伸出来。
清瑶眼中有震惊之色,在她与对面人不及十年的相处中,从未见过这人主动朝谁踏出一脚,眼下竟是为了她——
却烛殷也觉得有趣,遥遥看着这幅景象,谁料他目光不过稍移,便看见站在天帝背后的君承,神色狠戾。
而就在刚才,这位殿下还在对着天帝袒露担忧之情,殷殷切切地关心他安危。
不过是转了一下身,这就让他安耐不住展露出心中真实所想?
却烛殷轻嗤一声,抬了抬手,对身后人道,“神君当如何?”。
卓然一直关注着君承动向,自是不会漏过这一片刻的变化,他攥紧手掌,睫毛轻轻一动,启唇时却非时回应他所问,“琉璃”,他轻声道,这二字听似简单,从他口中说出却像历经艰难,翻过了山越了岭,才得以从口中而出。
却烛殷挑起眉,不置可否道,“看来神君是有所得”。
“陛下的神识是殿下拿走的”,卓然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痛色,声音跟着眼睫一起颤抖,“只是他就算离得陛下再近,也断不会在陛下不知晓的情况下拿走神识”。
“你看似了解天帝那厮”,却烛殷悠悠道,“实际上与他真实,相距甚远”。
相距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