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邀缓缓呼出一口气,独属于乡野间的清甜空气便尽数簇拥而来,未来他能留在长安也未可知。
拐过最后一个小路,他加快了步子,却忽地听见不远处玉米地里传来一声怪响。
声音一直在响,玉米的叶子被不断挤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边穿梭。
村后头就是山,村里不时也会有黄鼠狼之类的跑进来,黄鼠狼这东西,算不得多可怕,但是要是遇上了,还是走远点儿的好。
听着声音似乎是越来越近了,鹿邀加快了步子,刚走了没几步,便觉得腿上有如被灌了铅,抬脚都很费力,背后冰冰凉,这寒凉不是冰块儿一样的冷,更像是粘稠的某种东西,又湿又冷,很不舒服。
鹿邀心跳快起来,额间冒了冷汗,喉结微动了动,之前出现过的胸闷气短此刻再次显现出来,这次好像更加严重,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腿上越来越重,扑通一声,他竟是直接跪倒在地,他是被压着跪下去的,双膝狠狠磕碰在地上,疼得他吸了一口气。
身后冷腻的触感还在,他跪在地上,呼吸急促,犹如溺水之人,却无法找到一根浮木,身后的冷更加重,鹿邀能清晰地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贴着自己,心脏登时一窒。
难道是遇见鬼了?
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供氧不足让眼前也模糊起来,快要失去意识之际,他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压在身上的无形压力骤然一松,攫住呼吸的无形的手也消失不见,猛地重新获得呼吸的能力,鹿邀被呛的咳嗽几声,摇摇头,眼前勉强清晰起来,他面前,是一双脚。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鹿邀?你怎么了?”。
鹿邀顺着那双脚看上去,看到了刘自明的脸,松了口气,双手撑在地上,额间冷汗留下来,埋入土壤之中。
刘自明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你大半夜的在这儿干啥呢?”,他环顾了眼四周,皱起眉头,细长的眼睛瞪大了些,“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