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歌姬出身,名叫杏雨,去年一次宴请得大将军青眼,被人送进将军府,不久被文慧郡主遣散回乡,不想已回程发现已怀有身孕,被众人厌弃,我千辛万苦生下这孩子,原不想打扰将军一家,可如今一来无能为力继续抚养这孩子,二来听闻大将军重伤,实在不忍萧家血脉在外飘零。”
女子声音凄凄,如歌如泣,委顿在地怀抱婴孩的模样又十分动人,旁边的行人一圈又一圈地围上来,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有人低声讨论:“去年听说有人送了两个侍女给将军府上,听说当初文慧郡主发了好大的脾气,腊月前就被人遣散出去,如今才六月初,孩子瞧着也已满月,算算当初离开时也有三四个月的身孕,如何没有发现呢?”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礼部李大人送的——当初遣散的时候,文慧郡主送了她们一人一套嫁妆,只不过这嫁妆钱倒是李家出的,因为这事儿,李家的女眷好一阵闹呢!”
路人的好奇心被了发起来,不由问道:“李家女眷又为何要闹?”
“当初宴席是男人们参加的,萧大将军向来是礼貌客气,李家大人倒好,直接花钱赎人,把人送进萧府里,到头来遣散走了,这嫁妆还是找李家出的,里外里赔了两倍的钱,李家女眷自然不乐意。”
一个穿着蓝布衣裙的大婶说的头头是道。
“李家这也是自食苦果。”旁人点头应和。
“文慧郡主待人最亲善不过了,如果当初将你遣散之时知道你已有身孕,又怎么会轻易放你出府?”有人不客气的高声问道。
那女子身形一顿,低眉垂首道:“妾身贫家低贱出身,身体向来疲弱,又不曾问医,当初并不知晓已有身孕,这孩子又是早产,只怀胎七个多月便出生了。”
“这倒也合情合理。”众人又议论起来。
“这杏雨姑娘倒也是个可怜人啊。”有人低声叹息。
“美人弱质,真是我见犹怜啊,只可惜已经生了孩子,可惜可惜。”有人腔调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