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恨的人好像关着一只猛兽,终有一天这只猛兽会冲出来肆意破坏,幸运的人放出了野兽做回自己,不幸的人被野兽吞噬。

慕容清的心传来钝痛,她又想起裴陌脑袋上的血块,尽管回府之后将军就找了大夫来看,血块消了不少,但仍有一部分留在后脑。

她不久之前才帮裴陌看过,拨开发丝,他青色的头皮上有一小块是深紫色的,摁下去会有微微的刺痛感,大夫说了,要让裴陌小心,以后再也不要碰到这块地方,否则很容易再发生昏迷或者失忆的事。

想到这,她忍不住悄悄地伸手扯住裴陌宽大的衣袖。

裴陌眼眶要泛上恨意的猩红之时,袖子突然传来微弱的拉力,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夫人还在陪着他呢。

翻涌的不甘和屈辱再次压回心底,裴陌眼神恢复清明,冷漠的垂下了脑袋,随后是一阵后怕,要不是慕容清拉住他,自己恐怕要失态了。

不知为何,皇上从裴陌的眼里读出一丝心寒,意识到自己伤了裴陌的心,他居然有些愧疚,他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声。

良久,皇帝才缓过来,徐徐开口,“裴爱卿,是朕的不是,那时是盛修昱带回了你的佩刀,朕以为你死了,这才下旨给你办了个丧事,你莫要怪朕。”

跪在不远处的李福全有些震惊,他没听错吧,皇上居然在给裴将军赔不是!

刚才不是还字字珠玑的吗?

裴陌始终没抬头,他借着宽大的袖子拉住了慕容清的小手,发觉她的手微凉,他更加后悔答应慕容清陪自己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