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仁坐在矮矮的圆凳上，双手抠着裤管不知如何开口。

燕如被他紧张的模样逗得发笑，“怎么这么紧张啊。”

方安仁不说话，看见燕如身后架子上挂着的红盖头，熨烫好的红色嫁衣，梳妆台上的点翠鸾鸟羽冠，这些红刺痛他的眼，他更加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幅表情，推迟婚事就推迟吧，又不是不办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燕如轻笑着，说出口的话险些让方安仁哽咽。

方安仁僵住，声音有些堵，“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啊，明月楼都是我一手做大的，这点消息怎么能逃得过我的耳朵。”

燕如歪着脑袋得意洋洋的说着，眼里灿若星辰。

看着她的笑，方安仁心里的低落烟消云散，好像豁然开朗，“你不难过吗？让你等那么久。”

燕如脸上不见丝毫的伤心，她问，“那我要你把我等的这些时间还给我，你还不还？”

“还，当然还。”方安仁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不就好了。”燕如说，“推迟婚事，不就等于你把我等的这些时间还给我吗？”

方安仁有些迟钝，但心间先一步泛上喜悦，“啊？”

燕如叹了口气，不是都说女子怀孕会变傻吗，她怎么觉得男子就算不怀孕也会傻呢。

“那我偏要把婚事推迟，你答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