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陌神色淡然,像是听不出京兆尹嘴里的戏谑,说,“京兆尹说的是,裴某受教了。”

这回京兆尹没再说话,插嘴的是朝廷里的一个老臣,“老朽还以为这裴将军能多有骨气,今日一见,原不过是门下鹰犬罢了。”

“鹰犬?说难听些,就是狗腿子,让人耻笑。”

另一个老酸儒开口。

话音刚落,看热闹的官员哄堂大笑。

“鹰犬也好,爪牙也罢,裴某只知,朝中安稳,便是边关安稳,边关安稳便是大顺安稳,若做个鹰犬能换得朝中安稳,那裴某甘愿做个鹰犬。”

裴陌一字一句的说着。

有人耳朵里听见的是风浪的咆哮,也有人耳朵里听见的是一个轻微的屁。

他站在人群中间,长身玉立,岿然不动,被人笑话也不恼怒,只是朝着那群大笑的官员们作了个揖便转身离去。

被一些事困住脚步的方安仁才脱身就看见裴陌昂首阔步离开的背影,心里的思绪复杂。

与裴陌相熟的官员极少,这个举动无异于树敌,连着几天,他在朝堂上被其他人孤立。

裴陌却乐得自在,关注着他的慕容清却忧心忡忡。

夜间,两人相拥而眠,慕容清忍不住说,“裴陌,你不要听外面的老古板瞎说,你才不是狗腿子!”

裴陌的胸腔像是燃起一把温暖的炬火,轻笑的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为夫才不在乎,任他们说去。”

听到他轻快的音色,慕容清才知他是真不在乎,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把他们说的话当成放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