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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从今稍抬了下眉,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是代入了某种角色,用随意的语气和她谈论着什么趣事。

“比如一粒石子,一朵花,或者。”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唇角无声地勾起,“是一个人。”

“人也能当阵眼吗?”沈千祈微微张着嘴,看起来很是诧异。

轻柔的凉风停了,晏从今放下蒲扇,单手撑着下颌看她。

他话里没什么情绪,连那份惯用的嘲讽也没有,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件事实。

“从你还在怀疑人到底能不能当阵眼的时候,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人确实也能被当成阵眼,只不过风险太大,阵毁人亡,还得承担被阵法反噬的风险。

通常来说,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用人当阵眼,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名门正派的弟子,更不会用人的性命做赌注。

或许连晏从今自己都没注意到,尽管他已经克制得很好了,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看起来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种漫不经心在他身上给人的感觉十分奇特,就好像这一整件事情是由他亲自策划,而他已经预见了他们作为正义的一方一定会失败的结局一样。

他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反派。

沈千祈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句,幸好他现在的立场和她一致。

她放下勺子,正想说点什么,隔壁桌两位妇人愈渐提高的交谈声直直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听说了吗?和江雁然定过娃娃亲那个病秧子刚去世没多久,裴公子就到她家去提亲了。”

“当然听说了,那江雁然也是个命苦的,家境贫寒,自小没了娘,爹又是个瘸子,好不容易有门好亲事,结果对方家道中落不说,还成了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