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从今是笑着的,但这个笑却不似以往那般友善无害, 而是带着轻微的嘲讽, “我只是回来拿样东西而已, 你们不必这么紧张, 都坐吧。”
几位祭司面面相觑,既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坐下,最后齐齐把目光转向了白榆身上。
“都看我做什么。”
白榆是这七人中唯一敢直视晏从今的那个,看似冷静不惧,但额角冒出的冷汗却无意中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状态。
“圣子都发话了,那就坐下吧。”
等这七人磨磨蹭蹭地坐回原位后,晏从今忽然直起身,掀起眼皮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他们一眼,旋即又漫不经心地问道。
“奇怪,这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他技巧性地沉默了一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七人脸上的表情。
“我们尊敬的前任大祭司去哪了,有没有人告诉我一下?”
“啪嗒”一声脆响。
装着热茶的杯子摔落,碎了一地。
沈千祈注意到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那位祭司身体在止不住地发抖。
她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滚烫的茶水烫红了手背,她却只是慌忙地埋着头,咬唇忍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晏从今大多数时候确实是挺变态的,但也不至于让人害怕到这个地步吧?
意外的小插曲很快过去,桌上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晏从今耐心等了一会。
“看来是没人愿意告诉我了。”
他遗憾地叹了一声,慢悠悠地起身,粗略扫了眼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