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什么对他来说好像并不重要。
他拿起勺子低头喝粥,比起吃饭,他的样子更像是在完成某种任务。
看他吃饭完全勾不起旁人的食欲,不仅如此,看久了还会生出了一种吃饭好像是种很痛苦的事的错觉。
裴衍舟这几日都在他身边照顾着,早就习惯了他这幅样子,微微叹了口气,面上流露出了一丝近乎怜爱的神情,转瞬即逝。
沈千祈注意到他面上的神情变化,眼底浮起了轻微的诧色。
裴衍舟对姜珩似乎有些过于关心了。
这几日光是悉心照料不说,还为姜珩寻来了各种温补的药材,其中不少是长在凶险的秘境中,名贵稀缺得紧。
旁人有钱也求不到的东西,他就这样送给了姜珩,一点不舍和犹豫也没有。
裴衍舟才认识姜珩五天不到,从前和姜家也没有过任何来往。
为姜珩治病是他主动提出的,关心送药也是他自愿的,按理来说他们只是陌生人的关系,却能为之做到这个地步,沈千祈是佩服的。
住进姜府之后,沈千祈也一直留心观察着他。
可这几天下来,他不是在忙着为姜珩配药,就是在替他配药的路上,夜里又坚持和他们一起在姜珩屋门口熬大夜。
总之,他表现得很正常,行为举止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沈千祈想了想,将碗筷往右边移了些位置,然后慢慢挪动着凳子,直到曲着手肘一抬就能碰到晏从今才停下。
她戳了戳晏从今胳膊,随后又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和他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