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啪嗒”一声,那对两人小时候一起捏成的泥偶娃娃从手中掉落。
陆时书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娇气的病秧子,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甚至有人看不惯他一个男孩子这么娇气,走两步就要喘一喘,总是用小石子扔他。
他没有办法还手,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直到某一天,有一个少女突然从墙头跃下,叉着腰赶跑了这群调皮的小孩。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女转过身问他。
少女明眸皓齿,眉眼弯弯,是他在过去压抑沉闷的药罐子生活中从未见过的生机灵动。
他慌乱地眨了眨眼,稍微后退了一点,生怕被听见他跳得飞快的心跳声。
“怎么不说话?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你不会是个傻子吧?”
少女叉着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罩着你,我叫杭雨卿,记住了吗?”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陆时书捂着脸无声哭了出来。
他当时有很听话地只花了一秒钟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可为什么现在又要他听话地用余生来忘却呢?
季节更迭,四季轮转,樱花将近凋零,夏天要来了。
他连最后一个有杭雨卿的春天也没有办法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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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感觉怪怪的?”
沈千祈搓了搓胳膊,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警惕地回头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