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青背在身后的手握拳,脸上不露分毫,浅笑着行了一礼:“抱歉,在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有才华又谦虚有礼之人,总是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尽管裴松青只是个沦落到青楼的琴师,众人还是愿意给他一些尊重,不再继续胡闹。
因为裴松青的话,反而有更多人为了再听他弹一曲,给柳月蝶赠花。
司徒巧气的胸口疼,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柳月蝶重新登台,准备最后一支舞。
早知道莳花馆的琴师是自由身,司徒巧何必闹成一场,平白让柳月蝶风头更胜一筹。
“裴先生,你这把琴的琴音,听起来与行云琴很像。”余二小姐在裴松青调琴时,状似好奇地发问,“可是同一位大师所作?”
顾若兰背脊一僵,那是她的行云琴。
当时裴松青婉拒了她的金银资助,却没有拒绝行云琴,只说是借用,待攒够诊金后就归还。
行云琴是师旷式古琴,造型并不突出。唯有项腰间的圆月处刻有顾若兰亲笔写的行云二字。
因为行云琴是顾相特意请大师打造而成,顾若兰收到后很是喜爱,几次当众弹奏,用的都是行云琴。
虽然她只在第一次弹奏时,提过行云琴的名字,知道的人却都记下了。
顾若兰就曾听说过,盛大公子给自己的琴取了一个对应的名字,名为流水。
可疑的是余二小姐琴艺平平,怎么会突然听得出行云的琴音?
柳月蝶今晚赢得痛快,心情大好,娇笑地回道:“余二小姐好耳力,此琴的确名为行云。”
“天呐。”
穆歆听到隔壁画舫传来一声低呼,还有好几道吸气声。
再扭头看盛大公子的表情,比被她一拳打下擂台时,都要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