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冤枉啊!”文尚书重重磕头,大声喊冤,“臣自任吏部尚书以来,从未回过坊州,更不知陈福是何人。”

“臣除了祖地之外,名下只有朝廷给的职分田,再无其他!”

“求陛下明鉴,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洪熙帝不怒反笑:“好,很好!朕倒是不知,一个小小的文氏管家,就能在升平县一手遮天。”

将手里的折子砸向文尚书,沉沉问道:“文卿,你来说。坊州是你们文氏的,还是朕的?”

文尚书被砸得匍匐在地,痛哭流涕:“皇上,臣冤枉啊,族人之事,微臣确实半分不知。”

“启禀圣上,臣还有本启奏。”姚御史却没打算放过他,又掏出一本折子。

“文尚书为正三品,职田应是八顷。然而实际上,文尚书在雍州占地却高达十三顷。周边六百亩私田的户主,恰好是文大人妾室林氏的兄长。”

这是将朝廷分的职田,悄无声息转化成私田的固有套路。

姚御史此话一出,其他朝臣都跟着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他下一刻将矛头指向自己。

姚之阳就是典型的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里连骂战都不参与,一出手就必定会咬下人一块肉。

更有手脚不干净的御史争相出列,纷纷弹劾关中文氏奢侈成风,坊州流民人数远多于其他州县,只求死道友不死贫道。

洪熙帝听着群臣不断弹劾文尚书,转向一直偷偷擦汗的工部尚书:“薛卿,你有何话说?”

职田分配是由工部屯田郎中负责,若是连天子脚下的京官职田都有这么大的差异,地方还不知是如何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