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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本打算亲自南下一趟,去见一见妹妹的,但是那些书信中从未写明过具体地址,这么一来,南下的话,就要费上许多时日,而且被牧迟青知道,定会打草惊蛇。

沈时寒在心里已经认定那个南下往回寄书信的妹妹是假的了,他思来想去,只能是那一日去道观的路上,牧迟青动用了什么手段,让人和妹妹互换了身份。

这么一来,妹妹应该是在宁康王府。

然而宁康王府不比云水涧,可以算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若非对方邀请,连门槛都迈不过,所以只能等对方出来。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牧迟青出行,而且用上了马车。

沈时寒掐了掐掌心,吸取上回的教训,这一次带的皆是他心腹之人,绝无事先通风报信的可能。

要算只能算宁康王大意,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沈家全都信了妹妹南下,竟好不遮掩大张旗鼓地出行,否则他还没这么快收到消息。

衔月围场,马车到时,已经接近傍晚了。

围场上最大的几顶营帐已经收拾好了,只待有人入住,离得稍远些的地方,另有几顶,能看到有人进出。

牧迟青不悦地蹙了下眉,身侧早早在此候着的小官连忙解释:“王爷,那是曹家小公子和几位玩伴,前日来的,小官已经通知过了,断不会冒犯您。”

牧迟青脸色淡淡的,瞧不出高兴与否,又问了一句:“还有其他人吗?”

小官赶紧摆手:“回王爷,没有了。”

待小官离开,时安才从马车上下来,方才牧迟青没有唤她,不知不觉间便睡得久了些,此刻脸上红扑扑的,被围场上的风一吹,鼻尖发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用帕子揉了揉泛着水雾的眼睛,朝远处望去,山林草场连成了一片,实在壮观,连风里都透着一股清冽的味道。

可惜来得不凑巧,已经是傍晚了,进林子大约要等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