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带着手串的位置下,无数道叠在一起的划痕,深浅一致,一刀叠着一刀,好了之后又划开,再养好,再划开,细细密密,无比骇人。
时安抖着唇瓣问他:“这是什么?”
牧迟青也僵住了,不过不是因为手腕上的疤痕,是因为骤然断开的手串,那一声断开的声响就像是山间的钟鼓,在他耳膜出炸响,然后他便看到了被自己按在云床上的时安。
被撩起的裙摆,揉皱的锦被,翻飞四溅的血珠,无一不述说着他刚才做了什么。
牧迟青抖着手,再一次惊慌失措起来,语无伦次地道歉:“我错了,安安,我不想伤害你的,我怎么会……”
他不敢动她,只一寸寸地看过去,在没有找到伤口时,松了口气,原来这些血不是安安身上的。
那就好。
牧迟青颓然松懈了下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想离开,可又不行,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怎么可以留安安一个人独守空房。
他绷紧下颌,咬着牙根,对时安道:“安安,你把我绑起来吧。”
时安看着他清醒回神,却又好似没有完全清醒,她试探性地朝床内退了退,牧迟青视线一错不错地跟着她移动,却克制地没有跟上来。
他在忍,额角冒出了细碎的汗珠,闭了闭眼:“安安,用发带。”
时安摇头:“我捆不住你。”
再紧的结对方都能挣开,又不是铸铁,一根发带而已,她用些力都能扯开,何况对方。
牧迟青抽下发带,强行放在了时安的手中,声音沙哑:“安安捆的,我不会挣开的。”
时安看着他额角的细汗,眼睫闪了下,最终还是在牧迟青的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活结,遮住了满是伤痕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