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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温度节节攀升,连呼出的鼻息都是滚烫灼人的,他喉间克制不住地上下滚动了下,一颗汗珠沿着脖颈处的筋脉滑过,滴在衣襟上,转瞬消失。

在忍耐到极限前,他松开了身下的人。

几息之后,殿内便只剩一人。

时安轻喘了几口气,侧过头,将脸埋在了被衾中,鬓间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带着点儿湿意。

良久,脸上的热意退去,她才拨开被子,把自己拯救出来。

这一回的吻与上次完全不同,是她主动的,亦是她默许的,她碰了碰自己的唇瓣,上面泛着细细密密的酥麻,似乎刚才的触觉还在。

时安照例在脑中唤了一声系统,依旧没得到回应。

只是刚刚才吻过牧迟青,便计算着回去的办法,她唇角微微抽动了下,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像抛妻弃子的渣男。

庭外日光正好,倾泻进殿内,暖洋洋的一片。

时安重新换了身衣裳,方才的那件被揉皱了,梳洗时还沾湿了袖口。

她捧着书,倚在美人榻上,葱段似的手指扣在书页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可惜心不在焉,以至于翻到最后,也不知道这本书到底写了什么。

她心绪烦乱,连风吹动草叶的动静都觉得有些烦躁,看不进书,也想不进事,最后瞧着窗外发了半晌的呆。

日落,晚膳照例由春蝉送进来。

这几日的三餐都是牧迟青陪着她用的,今日却意外地没有过来。

时安一个人用了点儿,她胃口还没有恢复,心烦意乱更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一桌膳食只动了个边儿就撤下去了。

临走时,她随口问了一句:“牧迟青呢?”

春蝉听多了她直呼殿下的名字,但无论多少次都不习惯,她如实回道:“奴婢也不知殿下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