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迟青薄唇扯紧, 几息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时安浑浑噩噩, 睡得极为不安稳,眉心处浅浅的痕迹一直都在, 绷紧的神经一直延续进了睡梦间。
大抵是受到的惊吓太大, 当夜便起了高烧, 与云水涧那一夜格外相似。
高烧引起的虚汗让她格外不舒服, 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有人靠近,替她擦拭身子,又换了身衣裳,大约是春蝉,她模糊想了下,就又晕了过去。
后半夜时,又被人扶起喂了几口温水,几口之后,舌尖突然尝到一片苦涩,温水换成了药汁,苦得难以入喉。
时安抿着唇,本能地反抗,不肯再张口。
然而喂药之人不容她拒绝,汤匙靠在唇缝,一点点地灌入药汁。
时安皱起了眉,满身抗拒,舌尖抵着贝齿,坚决不肯吞入,她才经历了一晚的逼迫,此刻反叛之意比以往更甚。
深褐色的药汁从唇角溢出,延成了一丝细线,被人用巾帕拭去,瞬间便在温热的帕上晕染开来。
汤匙被撤开,喂药之人似乎发现了这般继续下去也是徒劳,于是放弃了用这种方法再喂,只在她的唇上沾了沾清水,连带着刚才的苦味也冲淡了不少。
时安眉间松动下来,方才的反抗耗费了她不少精神,此刻只想放任自己陷入深眠。
可惜事与愿违,下一刻,微凉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晚间似曾相识的温热重新覆了上来,舌尖撬开唇瓣,从齿缝探入,渡过满嘴药汁。
时安下意识挣扎起来,力气和一只幼猫也差不了多少,用气音呜咽了两下,反而更加方便对方喂药的动作。
一小碗药汁被分了好几次才得以喂完,刚被松开,她便晕了过去,连满口的药味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