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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寒心中一动,他这两天光顾着说家中的人和事了,忘了妹妹回府后总要出门走动的,皇城里头顺着排下来的人家,也就那么一些,得让妹妹心中有个数,免得平白委屈了自己。

他拿定主意,清了清嗓子,闲聊似的跟时安讲起了皇城里头的世家大族,荤素不忌,好的坏的全说了个遍,几乎是揭了各家的老底,末了说道:“咱们沈家起势虽不足百年,却也不是旁人能得罪的,以后若是谁家小子惹了你,不必客气,只管当场讨回来。”

时安被他力拔千钧似的语气逗笑了,杏眼一弯,道:“那我岂不是能在皇城横着走,惹了事便报哥哥的大名?”

沈时寒想象了下那场面,嘴角抽搐了下:“……倒也不必。”

他忍不住揉了揉妹妹脑袋,又补充了几家,只是说到最后,突然话音一转,道:“整个皇城只有一个人是不能得罪的,若是遇上,唔,算了,你应当遇不上那个人。”

时安被他这番欲言又止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是谁?”

沈时寒不大愿意拿那个人的名字污了妹妹的耳朵,况且他一向同对方不怎么对付,故脸色不大好看,只含糊的说了个大概:“朝中新贵,皇上去年亲封的摄政王。”

沈时寒道:“此人阴晴不定,性子极其古怪,手段狠戾毒辣,若是犯事犯到他手中,不说朝臣,便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

时安点了点头,默默记下了,不过大哥既然说她遇不上,那应该没什么事。

她记完后就放到了一边,继续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却没听到任何有关牧迟青的消息,连牧家的事都没听沈时寒提起,她不免有点奇怪,忍不住想,难不成五年不见,小反派落魄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了?

可是不应该啊,好歹跟皇上沾亲带故。

时安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加之沈时寒又同她说起了其他人,便没再深想,等回了皇城,总能得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