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牧迟青,心里冒出一丝奇异的满足感,就跟她发现小阳台上种的草莓终于长大变红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又自豪又骄傲。
一不留神,就看得久了些。
牧迟青在时安的注视下,身子越绷越紧,原本挺拔的脊背此刻像是生了锈,僵硬无比,他忐忑等着对方的意见,隐约带着几分期待,却又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见她不说话,牧迟青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问道:“你不喜欢?”
时安疑惑的抬眼,瞧着小反派脖颈上渐浮出的薄红,神情莫名的反问:“嗯?喜欢什么?”
问完就见小反派脖子上的红晕更深了,几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最后什么也没说的转身走开了,抿着嘴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委屈。
时安表情无辜,不解的眨了下眼,心道,怎么小反派的性子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呢,难道这就是长大一岁的代价?愈发的阴晴不定了?
牧迟青闷不吭声的走回院子中间,继续之前没练完的招式,枝条破空的声音犹如剑刃割开绵帛,一招一式间流畅精炼。
时安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去年对方不该要短刀的,该跟她要一柄剑,这样舞动起来更具韵律,不过,以小反派现在的身份,佩剑的话实在过于招摇,她不无遗憾的想,要看小反派舞剑大约要等对方回盛国才行。
一刻钟后,牧迟青收势,柔韧的枝条破空而下,啪一声脆响后,折成了两段,被对方随手仍在墙角的柴火堆上。
时安站得腿都有些酸了,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见他扔了枝条,腾一下跑过去,眼巴巴的问道:“晨练结束了?”
牧迟青短促的嗯了一声,盯着时安,抬手抹了把下颌的汗珠,其实今日的练习远不及平日的分量,但知道对方在廊下站着,他就难以集中心力,方才几次险些出错,索性结束了今日的晨练,明日再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