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扣紧,掌中的鸽血石光芒尽敛,收入胸口藏匿起来。
他在心底道:
“单于恐我有异心,不准我擅离军中。我需得夺了高昌,才能回乌兹看你一回。”
“露珠儿,等着三哥……”
他死里逃生,饱受伤病,就是为了再见到她。
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烛火,焰光灼灼。
……
北匈营地另一处重兵把守的毡帐内。
洛朝露绞了绞手中沾湿了水的帕子。
戾英半卧倚在帐子边上,正在昏睡中,往日俊气的面庞鼻青脸肿。
朝露一面漫不经心地为他擦拭额头的伤口,一面陷入沉思。
方才突然来了一队北匈兵,将他们几个高昌来使围了起来要扣押。戾英急着备马要带她离开,面上不服,争执了几句,被揍了一拳。
自从前日昏迷,莫名被带到北匈人的军营中,再到今生与空劫重逢,直到此刻被北匈人监-禁起来。
一时间太多重大却杂乱的事件一股脑涌入。线索像是被剪断的线头,一时难以聚拢,纠结在一起。
朝露默默用余光瞥过去,看一眼帐子对面跏趺而坐,闭目入定的空劫。
想起那个北匈大将一番寻衅的话语,她的心中既是尴尬,又是赧然。